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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李清照之父李格非在李清照两岁时,由郓城教授晋升为太学录。太学录为国子监所属学官,负责管理学生并辅助教学。三年后(宋哲宗元佑四年,公元1089年),李格非升为学正。在汴京置屋,题名“有竹堂”。李清照的父亲把汴京时的府邸名字,取竹子“出土有节、凌云虚心”之意。时年李清照6岁。李格非的好友、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的晁补之小李格非8岁,一直仰慕李格非的才华和人品。晁补之《次韵太学宋学正遐叔考试小疾见寄》诗曰:“结交齐东李文叔,自倚笔力窥班扬。谈经如市费雌黄,冰炭何用置我肠。”可见李格非对晁补之的影响。

晁补之 《礼部移竹次韵李员外文叔》:

东南之美者,见伐以直干。

岂如此君疏,犹作此郎玩。

此郎乃在此,无乃材亦散。

平生吉甫颂,意鄙枚叔乱。

坐狂得此冷,对竹头帻岸。

尚思杀青书,充宇白虎观。

恐此愧子猷,还成倚楹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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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佑四年,李格非搬入新家不久,晁补之登门拜访了李格非的”有竹堂“。于这年农历五月二十八日欣然撰写了《有竹堂记》。

晁补之《有竹堂记》(《鸡肋集》卷三)全文:

     济南李文叔为太学正,得堂于经衢之西,输直于官而居之,治其南轩地,植竹砌傍,而名其堂曰“有竹”,榜诸栋间,又为之记于壁。率午归自太学,则坐堂中,扫地置笔砚,呻吟策牍,为文章日数百篇不休,如茧抽绪,如山蒸云,如泉出流,如春至草木发,须臾盈卷轴。门窗几席,婢仆犬马,目前之物,有一可指,无不论说形容,强嘲而故评之,以致其欣悦,而于竹尤数数也。

  顾其地狭而卑,天雨榛秽,蜘蛛之织,河柳菟葵之所交横而蒙翳,人不知其竹也。有过者,文叔必顾堂下而语之,读壁间记,仰栋而指其榜曰:“吾固诏客矣!”客轻然而笑曰:“今夫渭滨之千亩,淇园之林,与南山之参天而蔽日者,其大若杯若盂、若桐梓之躯,其胶漆嵌岩之上,而临百仞之渊,不特出屋檐而摩墙堵也。暮春者春雷隐隐,万笴奋角,如犀角作。箨解而出碧,一日百尺,弥望不可以极。于时刀斧之取材,度经围而得之,大小齐一。西转巴笮,南引江汉,浮渭而乱河,囷束簰属而下者,为筒为竿为屋椽,犍菑千丈之笮,遍国之藩篱是赖。与窍而比于律吕以悲衷娱耳者,声音满天地也。视其旁之人,室庐竹也,器用竹也;樵而薪者,竹也;以贸米盐而出之其邻境者,竹也。夫此人岂知竹之爱,翛然而喜,谆谆然语人而以夸之,曰:‘吾居有竹也哉!’”文叔亦轻然而笑曰:“不然,夫物安知有贵贱之所常在?玉之美而蓝田以抵鹊,沉为美木,而交趾以为盘石。彘白鹇锦鸡,山中以醯腊,而贵人以百金致。茗以为粥,而外国以为佩。夫物固有以多为贱而以少为贵者。今夫王城之广大,九途四达三门十二陌坊之棋置,上自王侯,下至于百姓庶民,宫接而垣比,车马之所腾藉,人气之所蒸渍,嚣尘百里,欲求尺寸之地以休逸,而莫之致。而贫者置圊无隙,况于其他哉?然则环堵不容丈,而有竹如吾堂者,不知能几人也!则予所以揭之于栋而名之,书诸壁而记之,翛然以喜,谆谆然语客以夸之,不亦可哉!且竹之美,昔人以比德松柏,冬夏青青,君子之所独也。以夫少犹贵之,使得见夫渭川淇园,与南山之苍蔚者,而游其间,虽多固不可贱也。夫多犹不可贱,又况其少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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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·刘松年的《西园雅集图》局部—苏辙、黄庭坚、晁补之、张耒、郑靖老观李公麟画陶潜归去来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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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补之画像

晁补之(1053年—1110年11月8日),字无咎,号归来子,济州钜野(今山东巨野)人,北宋时期著名文学家,“苏门四学士”(另有北宋诗人黄庭坚、秦观、张耒)之一。

晁补之曾任吏部员外郎、礼部郎中。 工书画,能诗词,善属文。与张耒并称“晁张”。其散文语言凝练、流畅,风格近柳宗元。诗学陶渊明。其词格调豪爽,语言清秀晓畅,近苏轼。但其诗词流露出浓厚的消极归隐思想。著有《鸡肋集》、《晁氏琴趣外篇》等。

晁补之工书画,能诗词,善属文。与秦观、黄庭坚、张耒齐名,苏门四学士之一。与张耒并称“晁张”。其散文

语言凝练、流畅,风格近柳宗元。诗学陶渊明。其词格调豪爽,语言清秀晓畅,近苏轼。但其诗词流露出浓厚的消极归隐思想。苏轼称其文博辩隽伟,绝人远甚,必显于世。具体原文为“于文无所不能,博辩俊伟,绝人远甚。” 

晁补之在诗、文、词诸方面均有所建树,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百五十四《鸡肋集》提要说:“今观其集,古文波澜壮阔,与苏氏父子相驰聚,诸体诗俱风骨高骞,一往逡迈,并驾于张、秦之间,亦未知孰为先后。”又卷一百九十八《晁无咎词》提要云:“其词神姿高秀,与轼可肩随。”胡仔在《苕溪渔隐坐话前集》卷五十一中则特别提出:“余观《鸡肋集》,惟古乐府是共所长,辞格俊逸可喜。”